可 8:36~37 人就是賺得全世界,賠上了自己的生命,有甚麼益處呢?人還能拿甚麼換生命呢?
前個禮拜,媒體報導前總統阿扁在看守所放風的照片,看著一個當過總統的人,繞著看守所的小花園一圈又一圈的跑著,讓我想到了托爾斯泰寫的短篇小說〈人需要多少土地〉。

故事說到一個農民帕赫姆,他原是一個安貧樂道的佃農,受到嫁為商人婦大姨子的吹噓刺激,心裡起了一個念頭,如能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那就死而無憾了。之後機會來了,女地主要賣地,他七拼八湊再加借貸,就買了十五畝的土地,這下子他可快活了。
只是快樂持續不了多久,因為十五畝的農地實在太小,種不了什麼農作物,如能弄到一塊大一點的地,那才真能叫人滿足安心。機會又來了,帕赫姆在遠一點的地方,買到一塊五十畝的地,比起以前的情形強了許多。
很快的帕赫姆發覺他的地只能種黑麥,不適於種有更高經濟價值的小麥,所以他還需要向人租地種小麥,辛苦一些但是收入不錯。只是幾年下來,帕赫姆覺得這非長久之計,他真正的需要是擁有一塊大一點的好土地。湊巧,帕赫姆也從一個路過的商人聽到了一個絕對好的消息。
照著商人的指點,帕赫姆走了七天路程到了五百里外遊牧民族的大草原,在帕赫姆眼裡這都是上好的農地。談到買地的意願了,沒想到那裡的地是論天計價,凡是一天之內走過圈好的土地,就歸買主所有,價錢是一天一千盧布。但是如果日落時走不回出發地,錢就要全數被沒收。
帕赫姆心中暗笑,他可是很能走的呢!選定買地的日子到了,帕赫姆開始估算自己的體力,儘量地多圈一點地,但是幾次到了該折回的地方,他就看到更好的地或是必需要有的水源,帕赫姆心想「辛苦一時可以享福一世」,他就加快腳程,多圈一點地。

當帕赫姆注意到時間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他知道必須往起始點跑去,不然所有的辛苦都要泡湯。和太陽賽跑時,帕赫姆知道這天他已是過勞了,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太陽趕的牲口,不停地用鞭子抽打著他。為著理想,為著不是白忙一場,帕赫姆打起精神,沒命似的向起點跑去。

再一次往起點看去,怎麼太陽落得這麼快,巨大的夕陽已經要往地平面落下去。才感到絕望,帕赫姆猛想起,起始點是在小山頭上,在山頭上看到的太陽應該還有一點時間才會落入地平面吧。帕赫姆使勁地朝山坡衝去,當太陽落去的那一刻,帕赫姆奔回了起點,但是整個人仆倒了下去。
地主喊著:「年輕人,你掙得不少地啊!」但是當人們將帕赫姆扶了起來,只見他口吐鮮血,已經魂歸西天了。於是人們挖了一塊三尺乘六尺的地,埋葬了帕赫姆。
看到曾貴為中華民國總統的陳水扁,他現在住的牢房面積僅有1.86坪,體驗從總統府到看守所的滋味。下次再有人送書給他,我建議送一本《托爾斯泰中短篇小說選》(內有23篇短文),〈人需要多少土地〉對於他一定會有啟發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