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9日 星期二

辜鴻銘的春秋大義

林語堂(1895~1976)在《信仰之旅》自述在北京大學任教時「在北京,我和兩位第一流才智的人接觸,他們給了我難以磨滅的影響,且用不同的方式,對我未來的發展有所貢獻」。這兩位「第一流才智的人」是誰呢?第一位是同輩的胡適(1891~1962),第二位是年長許多的辜鴻銘(1857~1928)。林語堂說他第一次見到胡適時,是「像觸電一般的經驗」,但是對於胡適的描述只用了短短幾行卻用了十四頁篇幅來敘述頗具爭議性的辜鴻銘。


如果稍為了解兩位的背景,就能了解為何辜鴻銘為何對於林語堂有著更大的影響。辜鴻銘生在馬來西亞,在德國、英國和法國留學,精通九種語言,歸國後擔任北洋軍閥張之洞的外文秘書 (後在北大教書),後又討了一個日本女子為妾。所以辜鴻銘自稱「一生四洋」,即「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林語堂喜歡辜鴻銘的文采,評說:「這些文章是強烈的;很容易刺激一個青年讀者的思想。它是好文章,但具有一種特別刺激靈魂的特質。」


雖然當時的中國處在列強壓迫之下,但是辜鴻銘以生為中國人為榮。林語堂用辜鴻銘傳世之作《中國人的精神》(又名《春秋大義》) 的一段文字,結束對於辜鴻銘的描述。辜鴻銘在這個段落寫出他對於英國、美國、德國和法國人的觀察。這段文字摘錄在下面


美國人難以了解真正的中國人及中國文化,因為美國人通常是寬大(Broadness)、單純(Simplicity),但不夠深刻(Depth)。英國人不能了解真正的中國人及中國文化,因為一般英國人是深刻、單純,卻不夠寬大。德國人也不能了解真正的中國人及中國文化,因為得國人深刻、寬大,卻不夠單純。至於法國人,在我看來是能了解並已經是最了解中國人及中國文化的……因為法國人在心靈(Delicacy)的性質上曾達到一種卓越的程度,這是上文中我所提及的其他國家的人所沒有的 -- 那是一種欲了解真正的中國人及中國文化所必須具有的心靈的性質。一種精細的心靈的性質。


從我在上文所說可以看出,如果美國能學習中國文化,將會獲得深度;英國人將會獲得寬大;德國人將會獲得單純。而所有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由於學習中國文化,研究中國的書籍及文字,將會得到一種精細的心靈的性質。我放肆的說,他們通常都沒有達到這樣卓越的程度。


事隔將近一百年了,不知讀者是否同意辜鴻銘的看法。辜鴻銘認為中國人具備寬單純深度以及靈性四種優點,並用溫和(gentleness)一詞來總括中國人的優點。如果網友和外國人的接觸不多,無從對於辜鴻銘觀點表示認同與否,那麼對於生為中國人的自己,你會有什麼評價?


*** 辜鴻銘是堅決的保皇黨一生留著辮子,並主張多納妻妾



*** 林語堂